第(2/3)页 钱副主任一直对吴天明这种激进的改革路子看不顺眼,多次在私下场合暗示郑富贵要“把好关”,“守住阵地”。 有了这把尚方宝剑,再加上这一层厚厚的地头蛇关系网,郑富贵才有了架空吴天明,甚至取而代之的野心。 “吴天明啊,你搞经济,我就搞政治,你抓生产,我就抓辫子。” 郑富贵弹了弹烟灰,眼神阴鸷。 “你步子迈得太大了,容易扯着蛋。” “市里是说要保护文化典型,可没说让你把公社大队变成私人的小作坊!” 他心里很清楚,直接攻击吴天明是不明智的,毕竟那是市委点的将。 但是,如果那个所谓的典型陆江河,出了问题呢? 如果那个加工站变成了藏污纳垢、思想腐朽的温床呢? 到时候,不仅陆江河要完蛋,就连批准这个项目的吴天明,也得背上个用人失察、路线错误的罪名! ………… 同一片夜色下,红星大队。 寒风呼啸,卷着残雪拍打着窗棂。 村西头,以前门庭若市的支书家,如今是一片死寂。 自从李保田被抓走后,这就成了全村人避之不及的晦气地儿。 屋内,一盏煤油灯如豆般摇曳。 桂婶坐在空荡荡的炕沿上,披头散发,眼窝深陷,满是怨毒。 她手里攥着半个冷硬的窝窝头,却一口也吃不下。 “陆江河……沈清秋。” 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,恨不得啖其肉,饮其血。 “我不服!我不服!” 桂婶猛地将窝头摔在地上,眼泪混着鼻涕流了下来。 但她知道,光靠哭没用。 她一个妇道人家,没了男人的依靠,在这吃人的农村根本活不下去。 她需要找个靠山。 一个能帮她报仇,或者至少能让她不再受人欺负的靠山。 她的目光穿过窗户,看向了村东头。 那里住着王老蔫。 王老蔫是村里王姓一族的长辈,也是宗族的族长。 这老头五十多岁,是个鳏夫,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,总是蹲在墙根底下抽旱烟,见谁都笑眯眯的。 第(2/3)页